这是个老母亲写给她爱女的信,愿天下为人子女者花上几分钟,用心一读。
亲爱的,当你注意到我一年年老去时,请对我有耐心些;最重要的是,你要尝试着理解,我正在经历的人生阶段。
假如,在我们谈天时,我把一件事重复了又重复,请不要打断我说:“这话你在一分钟前刚说过”!你就静静地听着吧。你还记得吗,在你还小的时候,每天夜里妈妈都在你床边讲着同样的故事,重复又重复,直到你脸带笑意睡去!
有时当我懒得洗澡时,请你不要抓狂而做些令我难堪的事。你是否还记得,小时候当你不想进冲凉房而到处乱跑时,妈妈不得不在后面追着你,说尽好话哄你去洗澡?
当你发觉我对许多新科技是那么无知时,给我多一点时间学习,别用那么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。你该记得童年时,妈妈是如何教导你做许多日常生活中的事:吃饭、穿衣、梳理头发以及其他的琐事。
有时,在谈话中,如果我忽然感到茫然,不记得谈到哪里了,请你不要不耐烦,甚至变得傲慢无礼,多给我些时间想想吧。对于我来说,最重要的只是能常跟你在一起而已。
当我那老弱又疲惫的双腿再也不能像往日般快步移动时,请伸出你的手拉我一把,就像你刚学步时,妈妈常牵住你的手那样。
当最后的时辰到来时,不用悲伤、孩子,只要静静地陪着我就好。你该理解我是满怀着爱走到我生命的终点。我会感激你这一路走来,所带给我的欢乐,我也就带着这份美好的记忆离去。
最后,我要用一个最灿烂的笑容,加上我一直来对你无尽的爱;再说一声:我爱你,我挚爱的女儿!
谈到母爱,自然让人想起一千二百年前唐·孟郊的《游子吟》: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?”在寒夜昏黄灯下,母亲瞇着老花眼,一针一针地缝着;心里想的会是白居易笔下“举翅不回顾,随风四散飞”、羽翼已丰的梁上燕子吗?
“燕燕尔勿悲,尔当反自思;思尔为雏日,高飞背母时。当时父母念,今日尔应知。”这是白居易在《燕诗》里,劝慰因被雏燕抛弃而“啁啾终夜悲”的雌雄双燕。燕若知“反思”,那作为“万物之灵”的人类又该如何?可惜在另一篇称颂“鸟中之曾参”的《慈乌夜啼》诗中,诗人却毫不留情地直斥那些未尽孝道的人,“嗟哉斯徒辈,其心不如禽”!
所谓“羊有跪乳之恩,鸦有反哺之义”;今天那些弃无依无靠父母于不顾的“孝子贤孙”,他们又有什么?
不念生身父母养育之恩,整天却在那里高声赞美;什么天上的“神恩浩荡”、“赐福满满”之类的废话?谁来告诉我,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?!
12.12.20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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