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 谁 辛 苦 为 谁 忙 ？

原 住 隔 邻 的 阿 卿 嫂(名 字 如 有 雷 同，纯 属 巧 合，请 勿 对 号 入 座)，已 是 年 逾 八 十；除了 耳 朵 稍 聋 外，身 体 还 算 硬 朗，精 神 也 很 不 错；不 像 有 些 老 年 人，每 天 专 找 报 上 的“讣 文”来 读，急 欲 知 道 哪 位 友 人 又“先 走”了。几 年 前，在 她 的 老 伴 先 行“离 去”后，孤 身 一 人 的 她 也 只 好 移 居 他 国，“投 靠”早 已 在 那 里“落 地 生 根”的 子 女。对 她 而 言，所 谓“叶 落 归 根”，该 不 是 很 适 合 的 成 语 吧 ？

听 说 阿 卿 嫂 年 轻 时 也 曾 风 光 过，因 为 在 上 世 纪 五 十 年 代， 她 还 当 过 某 市 镇 的 官 委“参 议 员”呢。当 年 回 乡 省 亲 时，有 几 位 社 会 名 人 还 合 赠 了 一 面“衣 锦 还 乡”的 锦 旗 给 她，以 示 祝 贺。或 许 也 正 因 为“相 识 满 天 下”中 不 乏 深 具 影 响 力 者，结 果 却 改 变 了 她 三 个 子 女 一 生 的 命 运。

根 据“内 幕”消 息，阿 卿 嫂 曾 向 至 亲 透 露，当 其 长 子 在 六 十 年 代 初 报 名 入 学 时，本 已 报 读 市 区 某 著 名 小 学 的 华 文 部。只 因 她 心 中 有 些 犹 豫 不 决，便 去 请 教 一 位 她 素 来 敬 重 的“德 高 望 重”的 长 者，究 竟 该 让 小 孩 就 读 华 校 还 是 英 校。在 英 殖 民 地 时 期，不 少 人 都 认 为 英 文 较“吃 香”，那 长 者 也 那 么 想；结 果 阿 卿 嫂 就 把 孩 子 转 入 英 文 部，就 连 随 后 的 两 个 妹 妹 也 都 步 兄 长 的 后 尘 了。

转 眼 九 号 毕 业，兄 妹 三 人 先 后 出 洋 留 学；除 了 今 天 满 报 纸 所 看 到 的“学 士”外，什 么“硕 士”、“博 士”，一 应 俱 全，各 取 所 需，一 “士”也 不 缺！阿 卿 嫂 该 感 到 又 高 兴 又 骄 傲 了 吧 ？不 知 你 还 记 得 白 居 易 的 那 首《燕 诗》吗 ？小 燕 子 们“一 日 羽 翼 成，引 上庭 树 枝；举 翅 不 回 顾，随 风 四 散 飞”矣。尤 其 是 那 一 位 嫁 作“美 人”妇 的 博 士，十 多 岁 离 开 出 生 地 后，数 十 年 来 就 未 再 踏 足 过 大 马，好 像 也 未 再 见 过 爹 娘 的 面。若 是“高 兴”，阿 卿 嫂 会 私 下 向 亲 人 抱 怨，如 今“年 轻 人”跟“老一 辈”的“想 法”大 不 相 同 ？言 下 不 胜 感 慨，只 不 知 是 否 也 有“悔 不 当 初”之 意 ？

其 实，阿 卿 嫂 早 就 该 料 想 到 会 有 这 样 的 一 天。一 个 从 小 就 接 受 西 方 文 化 洗 礼 的 人，怎 么 能 要 求 他 拥 有 东 方 人 的 思 维 ？这 就 像 最 近 因“一 语”而 招 来 西 马 华 社 一 片“挞 伐 声”的 邱 教 授，他 虽 然“博 学 多 才”，却 连 斗 大 的 中 文 字 也 不 识 几 个，又 如 何 跟 他 去 谈“母 语 教 育”的“重 要 性”？跟 一 个 没 有 本 民 族“文 化 之 根”的 人 谈 什 么“民 族 大 义”，何 异“对 牛 弹 琴”；只 能 枉 费 心 机，徒 劳 无 功！但 整 天 强 调 西 方 那 一 套“人 权”的 人，却 不 知 道 接 受“母 语 教 育”就 是 最 基 本 的“人 权”之 一，还 建 议 以“单 一 语 言”来“团 结 国 民”；似 此 错 乱 的 思 维，难 道 就 是“博 学”之 士 所 沾 沾 自 喜 的“专 长”？若 不 是“无 知”，就 是“有 所 图”了 ？

过 气“政 客”父 子 同 声，一 唱 一 和 地 大 肆 鼓 吹“单 元 教 育”，人 们 可 以“理 解”，毫 不 为 奇。所 谓“司 马 昭 之 心，路 人 皆 知”，何 须 多 谈 ？但 若“不 幸”身 为“少 数 民 族”者，却 打 着“学 术 权 威”的 幌 子 也 来 摇 旗 呐 喊 做“应 声 虫”，助 纣 为 虐，那 就 十 分 可 悲 可 叹 了。

提 起“人 权”，不 能 不 想 到 有 些 西 方 国 家，已 经 把 它 无 限“上 纲”到 令 人 匪 夷 所 思 的 地 步。最 明 显 的 例 子 莫 过 于 把 违 反 自 然 规 律 的“同 性 婚 姻”合 理、合 法 化。如 果 真 有 人 们 所 说 的“世 界 末 日”，相 信 那 绝 不 是 上 天 所 安 排 的，而 是 人 类 在“自 取 灭 亡”！几 年 前 曾 听 美 国 友 人 提 起，有 一 次 他 把 家 门 前 已 褪 色 的 地 砖 漆 上 新 颜 色，念 中 学 的 女 儿 回 家 看 到 时，向 他 大 发 脾 气，“责 问”他 为 何 没 有 先 徵 求 身 为“家 庭 一 成 员”的 她 的 意 见，便 擅 改 颜 色，漠 视 她 的“人 权”，该 当 何 罪 ？“义 务”未 尽，却 先 谈“权 利”，“理”又 何 在？此 番 游 澳 洲 时，另 一 位 移 居 该 国 的 老 同 学 向 我“告 密”；他 那 年 方 五 岁 的 小 孙 子，用 餐 时 还 不 忘 把 玩 具 放 在 桌 面 上 把 玩；母 亲 告 诫 他 不 可 如 此 时，他 却 顶 嘴 说:“我 把 玩 具 放 在 我 自 己 的 地 方，干 你 什 么 事 ？”小 时 了 了，长 大 后 必 定 又 是 另 一 个 了 不 起 的“人 权 斗 士”！

虽 说 养 育、栽 培 子 女 是 做 父 母的 天 职，饮 水 思 源，长 大 成 人 后 的 子 女，岂 可 吝 啬 对 年 老 父 母 所 应 有 的 那 一 份 关 怀 ？蜜 蜂“采 得 百 花 成 蜜 后，为 谁 辛 苦 为 谁 甜”？“可 怜 天 下 父 母 心”，他 们 一 生 辛 劳，到 底 又 是“为 谁 辛 苦 为 谁 忙”？
15.12.2008